F·W·H

[TFP]旅途止于恋人相遇(上)

威震天X擎天柱

是糖(确信(?))



  救护车等人看着擎天柱翻身坠入火种源之井,等待了近一塞分后,数以万计的新生火种从井中飞出,像是七彩的桥梁通往塞伯坦各处,也将新生的希望带往世界各地。


  美丽有如人类世界的烟火,却残忍地夺取了好友的性命,救护车芯情复杂,不愿再看下去,于是率先离开井边。

  大黄蜂与救护车关系更近,在发现医官的情绪低落之后,也招呼着其他人返回铁堡,完成接下来的复兴工作。面对一个复生的星球,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

  恒星依旧在塞伯坦西边坠入地平线,黑暗席卷而来。尾随着黄昏,一架战斗机飞过残破不堪的大地,尾翼划过稀薄空气,扯出两道淡紫色的光线。

它已飞越塞伯坦各大城市,新星城,乌拉雅,波利海斯,帕拉克萨斯,璇玑湖,辛法尔,现在又返回星球首都,在这座崭新的文化之城上方盘旋片刻后,也一头扎进空洞的深井中。

  没有人注意到他。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  多么奇怪,这口井既然通往原始天尊的内核,又为何在擎天柱跳井自杀之后,立即恢复了生机?塞伯坦早已能源殆尽,难不成擎天柱或者他胸前的领导模块提供的能量,足够点燃一整个星球?说出来震荡波都不信。

  战斗机一直俯冲下去,在黑暗中行驶大概一塞分后,变形站在唯一一座尖塔上——它看起来正像是发射新生火种的仪器。

  尖锐的手指划过平面,指尖刮起一滴灿蓝色的液体,在黑暗中淡淡地发光。超能量体的味道充斥着这里,井里没有风,没有光和热,它也久久没有散去。整个塔尖被超能量体包裹住,像个发蓝光的灯塔似的。

  威震天意识到,擎天柱飞进来之后,关闭了背包的引擎,任由自己坠落在塔尖,被更加尖锐结实的建筑刺穿了胸膛。

  这个螺丝脑袋,他与自己对战时的智慧跑哪里去了?英雄末路就喜欢自杀桥段是吗?偏偏他威震天讨厌这一点。

  

  往塔尖下方移动时,威震天发现了只剩一半的领导模块,很好,这下可以确定擎天柱确实把自己撞在这破塔上,估计火种舱都装裂了。可惜擎天柱的块头变大了,重了那么多,没法挂在塔尖上,不然他就能好好研究领袖的尸体,想来一定很有欣赏价值。

  不过擎天柱死而复生那么多回,这次不会也是重伤,然后慢慢好起来,爬到外面的世界去,最终获得他想要的和平?不,威震天决不能让这件事发生:

  擎天柱永远不能得到他想要的,正如威震天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!



  顺着超能量体的痕迹向下飞,又在黑暗中过了一会儿,威震天降落在真正的井底,在这里甚至看不到上方的井口了。一路上到处都是四溅的能量液,装甲的碎块,威震天怀疑擎天柱有没有可能已经摔的连金属骨架都不剩了。

  不过普神的宠儿可不会那么轻易而无聊地死去,是不是?朝周围走了几步,就看到仰面浸泡在一大堆蓝色能量液里的擎天柱了。

  这么大的漏液量,就算是自己估计也不能再恢复了吧。

  威震天没由来地想到卡隆决斗场中,那些被殴打致死的矮小角斗士,他们最后都是这个样子,躺亦或趴在自己的能量液中,连置换气体的力气都随能量流失了,最后在疼痛和窒息中回归火种源。

  这样的死亡绝不是平静的,火种灵魂也不能就此安息,于是卡隆城终年笼罩在机械幽灵的阴影之下,那些被残忍杀死的角斗士灵魂不灭,徘徊于陋巷,将死亡的气息带给卡隆的居民。

  在亲身经历了死亡与幽灵的恐惧之后,威震天废除了残忍的角斗娱乐,禁止军队折磨囚犯致死,甚至专门安排了一只处刑队,编排在军队体系之外,为的就是所有塞伯坦人都要意识到,这种死亡的可怕——这也是避免出现更多惨死的极端手段,是战争后期的无奈之举。

  因此,伟大的擎天柱领袖,最后一个塞伯坦王族,最后的十三使徒,他也绝不该得到惨死的待遇,在这里,在深不见底的火种源之井里——

  他要死在恒星的光辉之下,机体要反射出美丽的光芒,连月卫上的居民都能看见。他那身鲜艳的涂装要让所有塞伯坦人看到:这是我们所有人的领袖,他是那么强大,那么耀眼,即使死去也会照亮我们前行的路。

  

  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在擎天柱破碎的机体边跪下,手动掐紧胸口附近那些漏液的管线,将自己脚腕上的细管线扯下来当绳子,勒紧——这些都是在角斗场上学来的救命技巧,一来可以阻止能量外流,二来可以止痛。

  好吧,其实他巴不得擎天柱疼的要命呢,毕竟他们互相伤害几百万年了,一般都是他比较惨,不过这种程度的疼痛也可能要了领袖的命,所以威震天只是一时脑嗨。

  做完紧急止血后,威震天等待了一会,擎天柱始终没有上线光学镜,只是胸口的火种还在挣扎着散发微弱的光,证明领袖没有死去。机体自我恢复很漫长,也许擎天柱根本撑不到醒来的时候……

  停,难不成自己要好人做到底?他威震天,是好人?别开玩笑了。

  可是看着他,犹如陨落的星辰一样,再也不能发光,再也不能在空中闪耀,威震天芯里就觉得别扭。试想一个陪伴了你九百万年的人,突然死去了,消失在你的生活中,此后你再也不能见到他,听到他说活,看到他行走在路上。

  塞伯坦人的生命那么漫长,记忆碎片中渐渐不再有他的身影,最后你会遗忘他,只记得他的名字,却想不起来他的样貌,那该有多么寂寞,多么痛苦。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人能与他并肩,与他相抗衡了。

  威震天想要擎天柱活在自己的生命里,哪怕他们很有可能再次成为敌人。

  他不想失去他。

  威震天坐下来,将擎天柱的头轻轻托起安放在自己腿上,手指划过颈侧的数据端口,将它激活后,把手臂内侧的数据线插了进去。


  如他所料,擎天柱的脑活动也很微弱,他并没有感受到太多机体上的疼痛,也就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。威震天的意识顺着数据传输到擎天柱的脑膜块时,看到的是满天冰雪和黑暗。塞伯坦其实没有特别黑暗还下雪的地方,所以这里是在模拟地球的极夜。

  凭借着飞行单位良好的视力,威震天很快在一块冰岩后找到了擎天柱。他蜷缩在那里,上半身的装甲好像小了一圈。他肩侧的汽车人标志闪烁着蓝光,应该是救护车给安装的低温提示灯。他就快要冻僵了。

  威震天慢慢靠近他,提防着领袖暴起给他一拳。但是幸运的事,擎天柱直到他主动现身都没能察觉。实际上,他的状态好像不太对。

  什么样的自虐狂会把自己的潜意识设计成这样啊,人不都喜欢舒服的地方吗?不然数据交互为啥是伴侣间的美好体验,而脑皮质精神链接就和强暴大脑没啥区别啊?

  威震天搞不懂擎天柱怎么想的,他也不在乎领袖有什么奇怪的爱好,关键是要让擎天柱脱离潜意识立刻醒过来,然后他们该骂街骂街,该打架打架。

  “喂,擎天柱!”威震天站在不远处大声挑衅,“果然卡车不如飞机抗冻啊,你在自己的潜意识里都能冻死,要笑死我了哈哈哈!”

  擎天柱依然蜷缩着,无动于衷,甚至天线都没动一下,威震天怀疑他是不是压根没听见,于是又大声说:

  “擎天柱,你要是冻死了我就赢了,我立马处决你那些汽车人小跟班,我还要飞回地球去碾碎你的人类小宠物!”

  没有回应。

  威震天:??

  该不会是真冻死了吧?擎天柱,那个领袖擎天柱,冻死在自己的潜意识里?开什么玩笑!

  威震天仔细观察了一会,看着内置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塞分,要是再等下去擎天柱就真冻死了。他顾不上会不会被偷袭,立即上前把擎天柱翻过身放平,摸了摸领袖的胸口,几乎感觉不到火种的温度了。

  “喂,擎天柱!擎天柱!”

  用力拍打着擎天柱的肩甲,领袖这才迷迷糊糊上线光学镜,但是视线并不聚焦,他只是单纯向上看着,好像失去了他那来自领导模块的坚强意志。当然了,他的领导模块碎了。

  他会忘记领袖的记忆吗?像之前那样重新成为奥利安?成为一个可怜的,不懂战斗的,满芯天真的图书管理员?

  “……唔,威震天?”

  领袖渐渐清醒过来,毫不费力并准确地说出了他的名字,这让威震天的芯片里闪过一点遗憾,不过他立即把擎天柱拖起来,让他靠着冰岩坐起来。这样他们就能相对平等地对话,不会让擎天柱觉得有威胁进而试图用数据入侵他——就像当初他对大黄蜂做的那样。不过领袖这么正直的机,估计也不会对他的数据做什么手脚。

  威震天又自嘲一番自己的多疑,看着擎天柱恢复意识后慢慢后退,紧紧贴在冰壁上。

  “用不着这么害怕,我来叫醒你就是为了让你活着,不然我大可以趁你睡着给你的火种舱来一炮。”

“我,我并不害怕你。”

  听着这语气可不太像啊,威震天芯想。他抬头看看外面的冰原,光线已经亮了许多,也许再留一会儿也不会有什么意外。

  “你怎么在这?我怎么了?”擎天柱问,他还戴着口罩呢,不过威震天还是能看出他脸上疑惑的表情。汽车人领袖困惑的时候他见的可不多,威震天一直认为擎天柱戴上领导模块后就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了,大概满脑膜块都是深明大义什么的吧。

  “你摔在火种发射塔上了,重伤昏迷。你怎么想的啊,领导模块叫你这么干的吗?”

  擎天柱深深皱眉,看着好像真的被迷惑住了:“我是飞到了火种源之井里了,可是我着陆在平台上了。你怎么……你怎么来找我了?塞伯坦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这下轮到威震天哑口无言了,他肯定不能说自己是为了看看,芯里担心擎天柱的死活所以才下井吧?

  但是当TF要坦率是不是,他威震天从来不是什么隐藏目的的小人:

  “塞伯坦好得很,十几座城市的能量循环和电力输送正在持续恢复。倒是你,你根本没必要这样做,塞伯坦本来就很容易重建的。啊,别那么自以为是,你觉得你的牺牲成全了塞伯坦?这颗行星根本就没有受到那么严重的伤害。而我,要来好好嘲笑你的天真。”

  擎天柱的困惑扩散到了他的磁场,缓缓地、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刷着威震天的装甲,他冷笑着看到领袖低下头,他芯里指定不好受吧,看着自己好像被神器欺骗了。

  珍爱生命,远离领导模块。

  “威震天,谢谢你来救我。”

  “谢?真恶心,擎天柱,曾几何时你发誓势必将我击杀,现在又在这里谢我。怎么,你忘了?还是说,你想谢完我再恩将仇报?”

  “不,不是的……”擎天柱说,他收起了战斗口罩,大概是为了让威震天更加信服吧,“战争已经结束了,我们没必要再打下去。”

  “你就不担心我会现在夺权?”威震天问。

  “威震天,你不会的。”擎天柱温和地说,他从没有这么和威震天说过话,“即使我们彼此斗争了四百万年,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塞伯坦好,是为了让塞伯坦复兴。也正因为如此,我们比任何人都更了解彼此,所以我知道,你不会想要夺权,至少不是现在,至少不会用战争的方式——

  “我不担心。”

  

  真是长了一张巧嘴啊,说得话好听,竟然能说服自己。威震天收回讽刺的笑容,站起身来,又挖苦他:“知道吗,没了领导模块,你的理论听起来也没那么强词夺理。”

  “难不成你只是抵触领导模块?”

  “我早就不在乎了!”威震天低吼。

  可领袖微笑着,看上去一点都不信。算了,他来不是为了像幼生体一样斗嘴,没必要在擎天柱的脑模块里待太久。

  “你怎么还不醒来?我要走了。”

  “额,我觉得,我大概得等很久才能醒过来吧。”擎天柱回答,“你说我摔在发射塔上了?”

  威震天点头,又不耐烦地看了看外面,风雪交加的冰原,可恶的地球天气比塞伯坦的锈海还烦人,起码温度没这么难受。

  “你能描述一下我伤得有多重吗?”

  怒火一触即发。“擎天柱你怎么这么多废话!”威震天咆哮道,“难道你以为我会随随便便和你数据交互吗?”

  领袖的脸上出现了空白,随即光学镜前一切都发生了变化——

  细小的裂痕爬上领袖的装甲,他那对脆弱的天线折断了一只,另一侧则不正常地扭曲着;面甲上,原本装载右光学镜的凹槽盛满碎片,左侧脸颊多了一个巨大的缺口一直延伸到下巴。他的四肢不协调地摆放在地上,腿上的轮子轴承全断了,他那有力的手失去了赛天骄之锤的能量,仅仅有几根管线勉强使其连接在胳膊上。

  冰原的光线渐渐暗了下去,黑暗铺天盖地。

  威震天低下头,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汽车人领袖,他还活着,他还有脑活动,他还存着一些超能量体。

  可他不能冒险移动擎天柱,他不能带他走,他不能治好他,只能看着他受罪,看着本该获得休息时间的伟大领袖躺在这儿,或许会因为能量稀少而停机。

  威震天从没感受过这样的无力感,哪怕他自己被太空桥爆炸波及,哪怕被宇宙大帝之血控制,哪怕被大黄蜂用星辰剑当胸穿过。可现在,他只是不甘芯。

  “……威……”

  “擎天柱。”

     领袖几乎不能说话,能量循环不到他的发声器,也许摔落时伤到了,但是威震天不需要听他说话也能明白他的意思。他们的数据仍然连接在一起。

  

  很难想象威震天和擎天柱在这样的情况下如何相处,对吧?他们待在原地,思维同步,感官同步,饱受疼痛的折磨,那又怎么样呢?


  他们终于有了陪伴彼此的时间。


——t b c

评论(21)

热度(253)

  1. 共27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